黄金到底有什么用？都抵不过“我喜欢”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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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金所代表的情绪，一直会直指人心地刺痛整个市场。

万喆 中黄金集团经济学家

本文为万喆《黄金投资新时代》所做序言，标题为编者自拟。

黄金到底有什么用？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。因为答案可能倾向于：没什么用。

就连过去不少用到黄金的工业企业，现在也可以用铜等类似金属代替。

首饰需求？实际上很多人会“理性”地告诉你，首饰的黄金需求不过是一种特殊偏好。尤其是，许多金、金的原料，在制造各种形态各异的首饰上，可塑性并不一定好。

但是，说什么都行，就是抵不过“我喜欢”三个字。

传统黄金消费更是当仁不让，中国大妈和印度新娘对黄金的热爱从未消减。大洋彼岸，美人民也并不逊色，几次发行的小鹰金币都被抢购一空。这证明对黄金的喜爱，并不分界、民族和贫富。你喜欢，你就可以。

当然，喜欢黄金的其实是央行。黄金差不多有1/6被央行掌握，而且这一比例还在增加。2016年，索罗斯在离开3年后重返金市，购入105万份大的黄金ETF——道富财富黄金指数基金(SPDR Gold Trust)，价值约1235亿美元。2017年黄金ETF资产同比有所增长。

索罗斯曾经用他的反身性理论证明黄金是这个世界的“泡沫”。通俗地说，黄金的价值，就是人们认为它有价值，人们觉得自己需要它。

所以问题是，为什么大家需要黄金？我一直觉得，如果从博弈论的角度来看，黄金的价值是一种默式谈判。什么叫默式谈判呢？就是说我们之间进行一场不能进行任何交流的谈判，那么我们就必须有一个差不多的共同认定。所以人们一定会从历史、生活或者社会当中的常识来选择一个比较一致认定的东西，作为谈判的切合点。

需要源自信任。如同法定货币，通俗地说，就是你持有的美元、英镑等，也无非就是一张纸。为什么它能够承载自身的价值而成为市面上经久不衰的流通物？因为信用，因为其背后是整个货币发行者，目前看来，也就是家信用。

但问题到这里还没有结束。家信用又从何而来？家信用是经久不衰不会坍塌的吗？并非如此。家信用是在历史长河中摸爬滚打、真刀、实干实拼得来的。1821年，英正式确立了金本位制，即以法律形式承认黄金作为货币的本位来发行货币，金本位制标志着英镑霸主地位的确立。1922年创建的金块本位制，使得美元和英镑共同扮演着重要的货币角色。1944年建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，标志着美元霸主地位的正式确立。1976年牙买加货币体系的诞生，进一步加固了美元的霸主地位。英镑的霸权到大权旁落，和家的胜负沉浮一脉相承。家信用是用历史的熔炉锤炼而成的，是一种点点滴滴积累加权而成的价值观。

黄金就是这样，在历史上，由于不会腐烂、易携带、易分割、稳定等属性而成为被广泛使用的等价交换物。黄金的信用实际上是一种比较默契的、长期达成的共识。这种信用观念相当于默式谈判，这种“默契式”的协作关系运用得如此广泛，再想加以撼动或者进行改变，也许需要另一个这样的历史长度。

所以，不难解释，即使在黄金被认为“无用”的年代，央行还在储存它。在任何时候，它仍然是一种潜在的货币，在储备、支付、清算中都有一席之地。

一方面，黄金是如此没有意义；另一方面，黄金是如此无法取代。所以，黄金与其他主权货币形成了一种此消彼长的关系。这种关系，我们称之为“避险情绪”。

在黄金市场上通常有“美元涨则金价跌、美元降则金价扬”的规律。究其原因，一方面，美元是黄金市场上的标价货币，因而两者之间呈现出负向变动关系。另一方面，美元是当前货币体系的柱石，美元和黄金同样作为重要的储备资产，如果美经济好，美元坚挺和稳定，避险情绪低，短期资本就会涌入美元货币和美元资本市场，就会降低黄金作为储备资产和保值功能的地位。比如，20世纪90年代以来，美和西方家经济总体进入近10年的高增长、低通胀阶段，避险情绪较低，黄金投资保值需求不旺。1999年8月，金价跌至251.9美元每盎司，创下20年来低位，在低位横盘两年后金价跌入谷底。

次贷危机之际，美经济一度“奄奄一息”，资金的保值避险需求刺激了黄金价格上扬。2008年3月,金价突破1 000 美元每盎司大关。各央行立刻从净售出转为净买入。德、荷兰甚至提出要拿回存在美联储的黄金储备，然而被美无情拒绝，这都是实实在在的避险情绪。

等到英脱欧成真，英镑急跌，黄金、美元、日元都飞涨，可见，黄金价格主要和世界经济及市场挂钩。至于美元，如果它能代表市场，就与黄金负相关性强；反之，负相关性就会减弱。

毕竟，黄金代表更为普遍、更为悠久、更根深蒂固的等价交换物。

俄罗斯，为什么买黄金？俄罗斯为防止货币危机的发生做好准备。委内瑞拉也是很好的例证。受原油价格走低影响，委内瑞拉发生主权债务危机，不断出售黄金来获得喘息，黄金储备1年减少了43。至少它还有东西能卖得出去，而且不用大打折扣。

但这不是一个说明黄金价格会飞涨的预测。这只是在讲黄金价格涨跌的逻辑。预测可以改变，但逻辑不会轻易改变。明白逻辑，更有助于揭开事物的本质。2008年金融危机后，黄金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。即使在2013年金价断崖式下跌后，黄金是否能够以及应该回到货币体系中来的争论从未停止，在英脱欧后又达到高潮。

黄金再次成为主要流通货币，已无可能。

黄金再次成为主要流通货币，已无可能。但这种讨论的背后，是对于当前信用货币体系的质疑和不信任。尤其当前，次世界大战后建立的体系、秩序和范式面临崩溃，经济金融体系充满不确定性。可以预见的是，这种质疑和不信任会继续伴随我们，在未来愈演愈烈的政治经济博弈中，迫使人们找到新的共同生存、交流和繁荣的方式与手段。

在这个年代，“默式谈判”中的默认价值和标准已经发生改变。黄金所代表的情绪，一直会直指人心地刺痛整个市场。

过去未去，未来已来。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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